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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如昨天来临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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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还得更快些。


——他需要超越以往所有的速度,创造足以抵消反物质大炮的能量;他必须不停地跑下去,直到最后,直到永远。


一切由神速力而始,由神速力而终。这是速跑者的宿命,这是世上最快之人最初的起点与最后的终局。


巴里·艾伦的过往人生画面如闪电般划过脑海:与朋友和家人们的亲密相伴、与联盟一起的战斗和冒险,随着踏出的每一步展现眼前又快速消失。


速度已是如此之快,思维都无法跟上步伐,但还不够,还得快些,再快些。他必须放弃一切,不止是他的生命,还有全部的过往,万般的思绪,那些难以割舍的回忆和留念——


他是闪电侠,是世上最快之人,他的名字是……


时间不再有意义,记忆不再有意义,意识不再有意义,唯一的意义只有永不停歇的奔跑。他不再记得自己的名字。他不再存在,他无处不在。他存在于所有神速者诞生之时与消亡之日,他已同神速力融为一体,他即是神速力!


不知过了多久,一瞬或是永恒。永不停歇的闪电之中,猛然照进一道翠绿光芒。


跑者没有停下,但思绪却骤然清明,在想起自己的名字之前,他认出了眼前的翡翠骑士——哈尔乔丹!最无畏、最英勇的超级英雄、宇宙扇区的守卫者、最伟大的灯侠,巴里艾伦最好的朋友。


仿佛在翻腾汹涌的意识混沌中有了一个锚点,记忆被拉回原有的位置。但巴里仍然无法停下,神速力还在追逐、拉扯着他,他只能继续奔跑下去。


世界在眼前成为定格而逐帧倒放的画面。


巴里看着哈尔带领着绿灯军团们击败某个丑陋的黄色怪物。看见哈尔给了蝙蝠侠一拳,接着看到的画面让他决定这次可要站在哈尔这边。看着哈尔一如既往地表示“先行动,后计划”,很想停下拍拍这个老朋友的肩膀。看着哈尔和一个年轻的绿灯侠一起击败老对手赛尼斯托,不知怎的让他有些想念沃利。看着哈尔及时出现在瞭望塔救下艰难战斗的奥利,不由忆起昔日时光的意见相左和针锋相对。


……进入神速力前的最后一役里,精神海盗曾控制他的情感、践踏他的记忆,让巴里一度感到疑虑和羞愧:他对奥利的气愤是否源于嫉妒和独占欲?在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内心深处,他是否曾玷污了与哈尔之间的珍贵友谊?


精神海盗早已被击败,现在巴里已经明白:没什么能否定他的回忆与情感,过去明亮的时光亦未曾蒙尘。沉浸在回忆里的巴里微笑着,知道奥利和哈尔都将安然无恙,知道他的朋友们会继续战斗和冒险,书写超级英雄们的伟大传奇。


接着他无比惊慌地看到哈尔的灵魂。


巴里停下了脚步。


这里是瞭望塔,奥利正和那个年轻的绿灯说着什么,没人看见他。巴里停在哈尔的棺椁前,即使知道他的朋友即将复活,心中仍然无比悲伤:他在神速力里时错过了什么?哈尔为什么会死去?


他轻轻抚上自己最好朋友的面庞,看着他斑白的双鬓,记起之前看到的哈尔似乎更年轻些,思维开始混乱,但有一点是确凿无疑的。巴里低下头在朋友的耳边做出保证: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哈尔。尽管没有计划又胆大妄为,但我知道你,你总是能够最后得胜的那个。”


神速者抬起头,正好与哈尔的灵魂面对面,看着对方露出惊讶又释然的目光。


神速力追上了他。


下一章



PS:精神海盗那段是私心加上的,他在COIE期间巴里被反监抓住后负责看守,为了取乐而通过引出各种极端情绪来折磨巴里。这里假定巴里在这一过程中意识到自己对哈尔的感情,并因此感到极度地自我否定和痛苦,当然他最后战胜了精神海盗的控制,接着为了毁掉反物质大炮跑进神速力,但哈尔因此就变成了他的锚点,致使巴里每次短暂逃离神速力时都会出现在哈尔身边。


抱歉笔力不够,实在没办法把这段设定放到正文里,就只好简单粗暴地在最后做解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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